“夫人设计的服饰还是一如既往的精美绝伦，公爵一定很满意您的作品，若是得空公爵会亲自来拜访您的。”羊头人身的西方随从恭谨地弯腰行礼，捧着包裹辞行了。
此处是织女在西方世界分身“织夫人”的居所，室内装横多带有东方风格，与西方装饰融合得恰到好处。分身是织女一缕元神创造出来的，性情举止上会与织女本人有差别，可本质上是同一个人，共情亦同知。窗外行人，穿着服饰皆是现代时兴样式，尽情借由布料来勾勒身体美感，我看得啧啧称奇。织夫人看我一脸惊叹不禁莞尔，说：“不用如此，他们的衣饰我这里也有，你换上来试试。”
我随着织夫人进了更衣间，将身上的道袍脱下，这件丝质的便服是我最常穿的衣服。织夫人递来一件黑色短衣，重玄罗丝质地摸起来很舒服，上身后觉得胸前的布料略有些厚软。织夫人解释道：“防寒的。”后背暴露在空气中有些微凉，下身短到大腿根前，蓬蓬打开。腰部被腰封收紧，还缀着一朵莹莹生辉的幽蓝色绢饰，垂着一根颇有坠感的丝带。
织夫人又递来两条长长的布条，我接过来才发现是中空的，有些像手套，想着往手臂里套。“不是，这是长袜。”织夫人说。
我纳闷着坐下，把腿放进这长袜里，小腿到膝盖上方被紧紧包裹的异样感受让我站姿都有些怪怪的。织夫人拎来一双鞋底有些厚的黑色皮鞋，穿上后我觉得自己高了一些。脖子与手腕也没被织夫人放过，戴上了同种风格的玄色饰品。她伸手来扯我的发带，往日被束起的头发散在后背，有些从额前落下。织夫人取来半圆形敞口立着兔儿样式的物件，把我的头发都梳理到耳后。
“好看极了，这套衣服很适合你呢，蒲公子。”织夫人拿起手机飞快地拍下了几张照片后笑着说。
我还未开后问她这套衣服，为何与我看街上女子穿的类似。紧闭的琉璃窗忽然被一股夹带着夜晚露水气息的气流冲开，我被冷得打了个颤。忽然被人环腰拦住贴在了冰凉凉的躯体上。
“深夜来访有失礼仪了，但是我亲爱的织夫人能否先为本公爵介绍下这位娇媚的小姐呢，初次见面就令人心动不已。”这个忽然出现浑身冒冷气的人，把下巴磕在我暴露的肩膀上还蹭着我的耳朵说话。太冷了，他绝对不是活人。我被这个认知冷得虎躯一震，那就是鬼了！
织夫人见我脸上忽然间失了血色，把我从他怀里拽了出来，笑道：“公爵不止失礼吓到了美人，还眼神不好呢。”回头看见我在把道袍披回身上，“这位美人可是个公子，你可以称呼他蒲公子。”
原来这就是那位定制服饰的公爵。确实如同织夫人所说，身段极高，方才我穿着高底皮鞋带着发饰，他还需要弯腰才把下巴磕在我肩膀上。织夫人设计的衣服在他身上看起来相得益彰，浅白色底色的外长尾外套上用银灰色丝线细细绣有一层繁复的花纹，内衬玄色内服。这人皮肤极为白皙，应该说是苍白，五官精致，眼眸深邃，唇薄红润。我从没见过这样子的死人或者鬼。
织夫人笑着给我介绍：“这位是常客了，叫他公爵就行。是西方精怪中的——吸血族。”
我被这位公爵紧黏在身上的视线看的有些尴尬，随意寻了个理由退场将衣服换掉了。把道服穿回身上，头一感觉居然是“安全”。换好出来只见织夫人一个人端着绘彩琉璃杯。我问:“客人走了吗？”
“走了，向我打听你的消息呢。”织夫人笑得眉眼弯弯说，“要是你要记录西方的景象，公爵说他很期待能陪你四处走走。但是你要小心他靠近你的脖子，不小心会丢掉性命的。”
果然，分身和织女本人没啥差别，恶趣味都是一样的，还骗人女装。
——《天衣司手札 · 浮山息》
文：瑰宝
发表于 2019-8-31 19:14:2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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